第194章 夜狩归城(2 / 2)

一辆涂满彩虹图案的迷你巴士缓缓驶过,车轮碾过石板路,嗒嗒作响。

烤鸵鸟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玫瑰色的肉汁从网格状烤痕中渗出,在火光中凝成琥珀色的珍珠。

李少华用银质餐刀轻轻划开焦糖色的脆皮,露出内里樱花般粉嫩的肌理。

撒落的干辣椒碎像红宝石矿脉,与迷迭香枝共同编织出狂野的香气图腾。

第一口下去,烟熏的粗粝感还未散去,野莓的酸甜便从舌侧涌出。

最后被沙漠蜂蜜的暖意温柔收束,仿佛在口腔里重演了一场草原日落。

侍者呈上碳烤纳米比亚牡蛎时,贝壳边缘还跳动着蓝色的火焰。

用温得和克百年酒厂tafellager调制的辣黄油,在牡蛎表面形成一层金黄色的岩浆,与珍珠般的贝肉交相辉映。

陈强俯身啜饮时,海潮的咸鲜与啤酒花的苦香在鼻腔形成微型风暴。

藏在褶皱处的海水结晶,突然在齿间炸开如微型闪电。

骆驼奶芝士被盛在凿空的猴面包树果壳里,象牙色的凝乳上布满蛛网般的盐霜结晶。

餐刀切入时,六角形的晶体发出细碎的破碎声,像踩碎初冬的薄冰。

蘸取果酱的瞬间,深紫色的猴面包树果浆裹挟着上百种野生酵母的芬芳。

与奶香碰撞出奇妙的化学反应,仿佛整个卡拉哈里灌木丛在味蕾上绽放。

安格拉牛排上桌时带着铸铁锅的余温,雪花状的脂肪纹路在高温下微微颤动,如同正在融化的粉钻。

刀刃刺破焦脆外壳的刹那,玫红色的肌红蛋白如破晓晨光般漫溢,在骨瓷盘上绘出抽象的血色地图。

野生罗勒的香气分子在口腔里跳着探戈,前调是胡椒的辛辣,中调转为薄荷的清凉,尾调却化作某种只生长在骷髅海岸的稀有海藻的咸腥。

骷髅海岸鸡尾酒的杯壁镶嵌着纳米比亚沙漠玫瑰盐,在灯光下折射出落日般的橘粉色。

啜饮时,那些发光的深海磷虾随着酒液滑入口腔,在舌面上炸开微型烟花。

先是南极磷虾的鲜甜,继而化作纳米布沙漠夜空的冷冽,最后留在喉间的,竟是德属西南非洲时期遗留的雷司令葡萄的幽香。

晚宴的最后,两人享用甜点。

巧克力熔岩被银勺破开的瞬间,黑金色的岩浆以0.5倍速缓缓流淌,露出核心处半融化的黑松露薄片。

卡拉哈里野蜜形成的金色细丝在熔岩中舒展,宛如活物。

那颗嵌在鲸湾港位置的海水珍珠,表面还沾着大西洋的雾汽。

陈强用舌尖卷起时,竟尝到了本格拉寒流与热带暖流交汇处的微妙咸度。

离开餐厅,两人拦下一辆改装过的奔驰古董出租车,车门上烫金的“1947”字样在霓虹下泛着幽光。

“let'shitthemostupscalenightclubinwindhoek.”(去温得和克最高档的夜店。)李少华对司机道。

“rightaway,sir.”(好的,先生。)

奔驰古董出租车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墨绿色的车身在夜色里像一头优雅的老兽。

车内,深色皮革座椅泛着淡淡的复古香气,仪表盘上的指针在暖黄灯光下缓缓跳动,收音机里播放着上世纪的爵士乐。

萨克斯的旋律与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交织,有种穿越时光的惬意感。

陈强忍不住赞道:“damn,thisride'sgotseriousstyle!”(这车真有派!)

“thiswaspasseddownfrommyfather—a1947model.keptitrunningalltheseyearswithrepairs.notmanycarsinwindhoekareolderthanthisbeauty.”(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1947年的车型,修修补补开了几十年,温得和克没几辆车比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