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教授堆满书籍的办公室里，两人从讲座内容聊开，谈到人工智能在生物建模中的应用，又跳到量子计算对未来医疗的影响。

周小刀思维敏捷，知识储备深不见底，每次都能接住刘教授抛出的问题，并提出自己独到的看法。

刘教授越聊越惊喜，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聊到兴头上，他亲自给周小刀泡了杯茶，状似无意地问道：

“小周啊，你这样的才华，留在金融领域未免有些可惜。有没有考虑过未来在交叉学科领域深耕？国内外的平台和资源，我这边还是能帮忙引荐一些的。”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淡雅连衣裙、气质温婉的女生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

“爷爷，妈让我给您送点水果……咦？有客人呀？”

女生看到周小刀，微微一愣，脸上泛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红晕，落落大方地将水果放在茶几上。

“哦，婧婧来了。”刘教授笑呵呵地介绍:

“这是我孙女，刘婧，也在燕大读研。婧婧，这位是周小刀，从魔都大学来的交换生，非常优秀。”

周小刀想起来了，这位就是在高铁站接待他们的那位笑容甜美的学姐刘婧。

他微微点头致意：“刘学姐，你好。”

刘婧也认出了周小刀，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几分：

“周同学，原来是你呀，我们又见面了。”

她目光在周小刀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刘教授:“爷爷，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离开前，她又悄悄看了周小刀一眼。

刘教授看着孙女离开，转而对着周小刀，语气更加亲切了几分，意图也稍微明显了些：

“小周啊，我这孙女和你年纪相仿，性格好，学业也不错，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交流交流。以后在燕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小刀再迟钝也明白刘教授的意思了。

这不仅是学术上的赏识，还带着点牵红线、为自家孙女铺路的意思。

周小刀放下茶杯，神色未变，语气礼貌却清晰坚定：

“谢谢刘教授厚爱。交叉学科确实充满魅力，也是未来的方向，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至于其他的，”

他顿了顿，目光坦诚:

“我目前所有的精力都专注于学业和未来的技术规划，暂时没有任何考虑个人感情的打算。刘学姐很优秀，但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既表达了对学术指引的感谢，也明确划清了个人界限。

刘教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但更多的是对周小刀目标明确的欣赏。

他哈哈一笑，化解了微妙的尴尬：

“好好好，年轻人有专注力是好事！学术上的事，我们随时交流！”

离开刘教授办公室，周小刀骑着电驴返回别墅。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别墅里，灯光温暖。王若曦竟然还在客厅，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躲回二楼。

她正坐在沙发上看一篇论文，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目光相对。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移开视线，反而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轻声问了句：“回来了？”

“嗯。”周小刀应了一声，换了鞋走进来。

空气里，那层坚冰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的缓和，以及悄然滋生的、相互探究的吸引力。

………………

燕京的秋意渐浓，别墅庭院里的银杏树染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

周小刀坐在一楼的客房书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温润的普通和田玉籽料。

他眼神专注，另一只手持着一根特制的刻针，针尖凝聚着微不可察的噬宙能量，正以极高的频率微微震颤，在玉石表面勾勒着繁复而玄奥的纹路。

这些纹路是“九凤戏火”阵法的基础铭文，每一个转折，每一个节点，都蕴含着对能量流转的极致要求。

练习的过程枯燥至极，且极耗心神。

他必须全神贯注，将能量控制得精细入微，多一分则玉石承受不住崩裂，少一分则铭文效力不足，前功尽弃。

“嗤…”一声极轻微的异响，玉石表面一道原本流畅的纹路边缘出现了一丝毛躁的裂痕。又失败了。

周小刀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这块废料扔进桌角的纸盒里，里面已经堆了十几块同样命运的玉石。

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丝精神上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