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是你们家的吗?你叫它它会答应吗?”
苏宁宁的声音清亮,在沉闷的车队里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她透过前窗直视着车头那个面目狰狞的大汉
“难道不是谁有本事谁走?你们车队挡在前方,我们被堵在后头,无法前进。
我们选择自行后退绕行,这与你车队的所谓‘清理’有何关联?你又凭何立场收取费用?”
系统猫慵懒的脑内音响起
「喵呜~宁宁这切入点妙啊!直击灵魂三连问!这傻大个cpu怕是要烧了。」
铁皮的脸瞬间从赤红涨成了酱紫,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
自从末世降临他早早的觉醒了异能之后横行霸道惯了,撒泼耍横、胡搅蛮缠这套在邵爷的车队里向来无往不利,可眼前这女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操!”
铁皮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指着车内,脖子上青筋暴起
“少他妈跟老子玩文字游戏!规矩就是规矩!进了老子的地盘,就得守老子的规矩!想绕?行啊,留下买路线!这是老子们拿命清理出来的道!”
他挥舞着铁管,唾沫星子横飞。
「噗嗤~拿命清理?本喵的扫描仪显示这路段怪物生命体征零,能量残留微乎其微,顶多有几只变异老鼠溜达过,这牛皮吹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在前方,因为刚才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走过来观望。
这些刚从怪物肆虐的地狱基地逃出生天的幸存者,依附于邵爷的车阵求生,每日承受着高昂的“保护费”盘剥,沉默和忍耐是常态。
短暂的脱离奔逃压力,加上这边激烈的争吵,竟让不少人暂时忘记了恐惧,滋生出一种病态的“看戏”心理。
“嘎吱”声不断,更多的人从车窗探出头,他们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尘土和疲惫,眼神里交织着麻木、好奇、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和深藏的怨怼。
目光聚焦在那辆被围堵的破旧越野车和车顶上那个气急败坏的身影上。
“啧…铁皮那条疯狗又在堵路‘收税’了…”
一个缩在老旧卡车驾驶室里的干瘦中年男人,声音压得低低的,对着旁边同样探头看热闹的妻子说
“就不知道今天踢到铁板没?”
“…踢到才好!最好被收拾一顿,省得天天耀武扬威!”
妻子恨恨地小声回应,眼睛紧紧盯着铁皮。
“那开车的女人…嘶…胆子是真肥啊…敢这么直接顶铁皮…”
“顶?顶有啥用?最后不还是得被扒掉一层皮?铁皮算个屁,他后面站的可是齐爷…”
一个声音嘶哑、脸上有疤的男人抱着胳膊,靠在车门上,语气满是认命和嘲讽
“等着瞧吧,这女人要倒大霉了。”
“我看未必,”
旁边一个穿着破旧工装、观察更仔细的男人插话
“你看那开车的小伙子,虽然没动,但那眼神…啧啧,像刀子一样,铁皮这次搞不好真踢到铁板了。”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带着各自心思的低语声。
这些细碎的、如同蚊蚋般的议论,带着看笑话的意味,如同无数根无形的毒针,狠狠扎在铁皮的脸上和心上。
他享受的是别人的畏惧和顺从,此刻的议论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烦躁几乎让他爆炸!
都是这个不识抬举的贱人,他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妈的!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铁皮被周围的视线和议论彻底激怒,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眼睛都红了,彻底撕破了最后一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