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青此时摇了摇头说道:“后头的事也不好说,指不定见着了李校尉那身子骨就好了呢。”
说完换了话题:“娘,您不看看都是啥东西么?”
此时安佩兰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白红棉从窑洞里头咋咋呼呼的下来了:“大哥!大哥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今天咋这么快从草场回来了?”
白红棉刚想说完,安佩兰打住了话头说道:“先收拾东西,等会吃饭的时候同你们细说。”正好想和李五爷说道说道这北方到底出了啥事,就先别费那口舌了。
说完就让白红棉去拿壶凉茶过来。
白季青的板车上,满满当当堆着一个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安佩兰随手解开其中一袋,里头露出的白面让她眼前一亮,这面和自家平日里买的全然不同,又细又白,细腻得几乎和前世吃惯的精面没两样。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她心里清楚,这年头要磨出这般精细的白面,粮食损耗得超过一半,寻常人家根本舍不得,市面上更是少见得很。
“这是李将军特意给咱的,”白季青脸上带着感慨,眼中还留着对那位老将军的敬佩,“他说这官家赐了些白面下来,知道咱是上京来的,怕是吃不惯这边的粗粮,硬是要给咱家都拿过来,我推辞不过才收了这些。”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动容:“说起来也让人敬服,李将军一身风霜,身上的衣裳都打着补丁,和将士们同吃同住,身上竟半点没有上京那些显贵官宦的样子。”
李五爷也点头说道:“李将军在我们这里的风评没得说,是个这个~”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板车上头还有几袋子小米、红豆、绿豆,和玉米面。
还有两块新鲜的猪肉。
李五爷车上倒是盖着盖布,安佩兰刚打开一角就惊呆了,竟然是箭矢!
“这……”安佩兰指着这些箭矢说不出话来。
李五爷将盖布彻底掀开,露出一捆捆的箭矢。
“这些是军中回收后重新打磨好的箭矢,锋利得很!”
他接着解释道:
“江镇将同李将军说起过您家与瓦刺人的事情,李将军对于您家这胆量也是敬佩有加。加上您的救命之恩,将军要给银钱,你家大朗又死活不肯收,送些农家吃食,将军又觉得算不上正经答谢”
“琢磨来琢磨去,将军便让我把这些箭矢带来。边疆不太平,这些东西你们留着防身,往后出门也能多层保障。”
安佩兰盯着板车上那几捆打磨得锃亮的箭矢,心里又暖又动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可真是她们眼下最急需的东西!家里现存的箭矢,向来都是省着用,射过之后便一遍遍打磨复用,可终究有不少被墩得卷了边、裂了口,硬生生废了快一半。
心里越发感念,李将军看着是位一身风霜的武将,心思竟这般细如发。能把将士们用剩的箭矢回收打磨好,还精准摸透了她们的难处,这才是真真正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将军啊。
此时,简氏和梁氏纷纷回来了,看着这满院子的东西正好奇的询问着。
安佩兰摆摆手:“吃饭的时候细说,咱先把东西收拾下来,今天李五爷在家吃酒,我给你们做些拿手的。”
这话说完猛地想起:“哎,忘了!”
李五爷和白家其他人都纷纷看向安佩兰。
“吃酒吃酒,这酒,我家半点没剩啊!咱这努尔干谁家能有酒啊!”
安佩兰这会发了愁。
李五爷捏了捏八角胡须说道:“我倒知道一家肯定有酒!”
说完就上了马背:“等着,我这就去拿酒去。”
安佩兰连忙将白季青拽了过去,递上几块碎银:“你跟着去,别让李五爷花钱。”
白季青接过纹银拽出了窝棚里的马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