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贺沉突然说:
“阿桑,你从小就跟着我,我把你当亲弟弟看,有些话必须跟你说清楚。
阿曼,她不是你能碰的人,别到时候玩火自焚,连命都搭进去。”
阿桑低声却执拗地反驳: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心里只有她,就只想要她一个人。”
“我真是搞不明白!”贺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解与急切:
“世界上女人这么多,温柔的、听话的、懂事的,什么样的没有?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你忘了她的疯病有多严重吗?你就不怕哪天她发病,伤的是你吗?”
阿桑说:
“她救过我的命,这份情我忘不了。何况大哥,你当初不也对她动过心思吗?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她不能碰?”
贺沉闻言无语的看着他:
“我那点心思,跟你能一样?我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这样的女人新鲜,想试试罢了,哪谈得上什么喜欢。”
话音顿了顿,贺沉的眼神突然沉了下来,想起那天的惊险:
“你忘了?那天她差点杀了我。从那时候我就彻底明白,她打心底里抗拒男人的靠近,半分都不允许越界。你现在这样凑上去,不是找罪受吗?”
也是从那天起,他们才真正见识到她病历上写的“狂躁症发作”是什么模样。
那天也只是个开始。
后来她跟着阿桑出去干活,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一上头,就把对方的场子、人搅得天翻地覆,半点不留余地。
短短一年,道上没人再敢小瞧她,都知道青龙会有个‘疯女人’张曼,凭着那股不要命的劲头,硬是杀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大概是她刚到别墅三个月后,一天下午,贺沉应酬回来,喝得醉醺醺的,脚步虚浮地推开别墅客厅的门。
昏沉的视线里,却看见丁浅窝在沙发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正专注地打着游戏。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柔和了她平日里的凌厉,衬得她比平时温顺了不少,像只暂时收起尖刺的猫。
贺沉心头莫名一动,酒意翻涌着冲散了理智,他脚步踉跄地朝着沙发走了过去。
丁浅听见动静抬头,刚喊出“贺大哥”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贺沉一把压倒在沙发上。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贺大哥?”丁浅愣了片刻,下意识地伸手推他。
可贺沉根本没当回事,只当她是故作矜持,反而伸手扣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动作愈发肆无忌惮。
慢慢的,丁浅的声音停了下来,连抵抗的力道也弱了下去。
贺沉以为她终于服软,亲得更加不管不顾,却没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
直到耳边渐渐传来“咔咔”的牙齿相碰声,她的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弓,连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贺沉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抬头,才看清丁浅此刻的模样——
她的双眼布满了不正常的猩红,眼尾泛着骇人的红,眼神里没有半分顺从,只有滔天的戾气和近乎失控的疯狂。
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额角的青筋狠狠暴起,嘴角甚至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
“你们、都该死!”
贺沉的瞳孔骤然缩紧,酒意和方才的旖旎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慌忙松开手,从丁浅身上退开,猛地翻身坐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丁浅已经摸出了藏在沙发底下的铁棍,手腕一翻,铁棍瞬间展开。
冰冷的金属在她猩红的眼底映出扭曲的光影,衬得她此刻像极了失控的困兽。
“全部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