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的焦虑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忍不住追问: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去看看呢?”
他无法理解她为何要如此固执地抗拒可能的帮助。
丁浅挣脱开他握紧的手,转身又想去拿那支被扔下的烟: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能吃能睡,还能气你。”
“那些药乱七八糟的,以前吃得够多了。不想再碰了。”
她挤出一个小小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
“再说了,少爷,你别忘了,我怎么也算半个医生吧?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你看李伯伯不还夸我专业来着?”
她试图用玩笑化解他的担忧,却精准地踩中了凌寒内心最恐惧的雷区。
“丁浅!”凌寒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后怕,叫出了声:
“你还敢提这个?!你那叫清楚?!你那叫差点要了你自己命!”
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几分:
“你那叫清楚?!你清楚到对着自己心脏下手?!你清楚到差点……”
差点让我彻底失去你。
后半句话卡在他的喉咙里,带着血腥般的涩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所有的冷静和自持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胸膛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剧烈起伏。
“好了好了,下次真的不会了,我保证。”
凌寒依旧没吭声,显然气得不轻。
丁浅看着他难得闹脾气,眼珠转了转,突然坏心眼又起。
她凑近他,温热的气息故意喷在他的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恶劣的诱惑:
“要不,我陪你‘做”?”
凌寒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丁浅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震惊,继续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
“我在上边?这样就不会扯到你伤口了。”
然而,之前还缠着她要亲热的男人。
这一次,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
他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猛地一把扔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丁浅踉跄了一下。
他眼底翻涌着巨大的失望和被羞辱的怒意,冷冷的说:
“丁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说完,他直接躺回床上,背对着她侧过身,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后背的起伏却肉眼可见地变快——显然是被气狠了。
丁浅看着他这副样子,愣在了原地。
后知后觉地慌了——自己好像伤到他了。
她过去坐下,拍了拍他,轻声哄着:
“别气了,我开玩笑的。”
他没应声,只是往床沿又挪了挪,躲开她的触碰。
丁浅也不恼,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沉默片刻,她才轻声开口:
“我们刚分开那会儿,我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就请假在家里躺了好几天。没几天就察觉自己不对劲了,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的确不太想活了。”
凌寒的后背猛地僵了一下,丁浅看着他细微的动作,扯了扯嘴角,继续说:
“后来突然想起,我们以前拉过勾的。我答应过你,就算没有你,也要一个人好好走下去,去实现我的梦想。”
这话刚落,凌寒再也绷不住了。
他坐起身,不顾腹部伤口的牵扯,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我不生气了,浅浅,不想说就别说了。”
他太清楚了,她这是在亲手揭开自己的伤疤,只为了安抚他的情绪。
丁浅在他怀里笑出了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少爷,你真是不中用,我就知道这招能治你。”
“嗯,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