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反应极快,几乎是尖叫响起的同时,一把将丁浅扯入怀中,手臂紧紧圈着她,转身用自己的脊背挡住混乱传来的方向。
丁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鼻尖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耳边全是周围人的惊呼和混乱的脚步声。
另一边,陈默也几乎同时将清溪护在怀里。
何明轩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他门前面。
舞池的骚动越来越剧烈,人群像受惊的潮水般往两侧退开,渐渐露出中间的空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里。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倒在地上,脸色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嘴角不断溢出白色的泡沫,四肢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不过几秒,抽搐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彻底没了声息。
“死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陷入更大的混乱,宴会厅里的音乐早已停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议论声。
凌寒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倒在地上的男人,又飞快瞥了眼丁浅。
她埋在他怀里,看不清表情,只有攥着他外套的手指,似乎比刚才更紧了些。
“快叫救护车!”
“报警!快报警!别破坏现场!”
恐慌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凌寒下意识收紧环在丁浅腰间的手臂:
“别怕,我在。”
周围已经有保镖护着自家主人往门口走,想先离开。
凌寒抬眼和陈默对视了一眼,低声道:
“我们该走了。”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丁浅感觉到那支银簪被他不着痕迹地往发髻里又推了推。
可他们刚朝大门走了没几步,驻场警察迅速冲了进来,动作利落地控制了现场。
警察守在各个出入口,声音严肃:
“所有人都不许离开!现场已经封锁,请配合调查!”
黑色的制服在混乱的人群中格外醒目,瞬间压下了部分嘈杂。
一部分警察开始引导宾客分区坐在宴会厅上,让大家保持距离。
另一部分警察则戴上手套和鞋套,走到死者身边,蹲下身查看情况,有人拿着相机拍照,有人在记录现场细节,有人在查监控。
凌寒一群人被引领到附近的沙发上坐下,何明轩没了之前的嬉闹劲,坐得笔直,目光时不时往死者方向瞟,又飞快收回。
凌寒余光瞥见清溪在陈默怀中微微发抖,他低头看向自己臂弯里的丁浅。
她神色异常平静,唇角甚至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双他吻过无数次的眼眸,此刻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死者。
这时,为首的警官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指尖拨开死者微张的口鼻,又检查了他泛青的指甲:
“嘴唇发紫,瞳孔散大,初步判断是急性中毒症状。”
话音刚落,法医提着银色工具箱匆匆赶来,蹲在死者身边,动作专业地检查了起来。
很快,在死者脚踝处看到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细小针孔,针孔周围还残留着一点淡黑色的痕迹。
“是蛇毒。”法医凑近观察片刻,语气笃定,“从中毒到死亡不会超过三十分钟。”
这个结论让凌寒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脑海里几乎是瞬间闪过吴斌之前的话:
“曼姐那两支发簪,一支淬毒,一支封喉,都是要命的东西。”
方才在花园,他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异味,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错觉。
凌寒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她吃痛仰头,正对上他暗潮汹涌的目光。
无需言语,她读懂了他眼中的质问,却只是将掌心轻轻贴在他心口,感受着那里失控的心跳: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凌寒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摇了摇头,声音尽量放得平稳:
“没什么。”
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再次落在她发间的簪子上。
一旁的何明轩听到“蛇毒”二字,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