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落地,凌寒的手便用力的钳住她的手腕。
“你以为诱导她‘自愿’放弃,就能名正言顺地占据这具身体?”
“就能掩盖你不过是个依靠宿主负面情绪,苟延残喘的寄生虫这一事实?”
“丁深”面部肌肉猛地一抽,眼底窜过被彻底看穿的狂怒,却又被她强行压成一丝诡异的笑:
“我可以告诉你她最深的秘密!”
“那些连你都不知道的过去,那些她藏在心底、日日夜夜筹谋的算计?你就不好奇?”
“不必。”
凌寒斩钉截铁的回绝:
“她的秘密属于她自己,该由她在感到安全时,亲口告诉我。”
“现在,给我听清楚!”
他的指腹力道又重了几分:
“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帝国!”
“而是丁浅,完完整整地回来。”
她阴恻恻的说:
“如果我说不呢?”
话音未落,凌寒倏地俯身。
“就凭你?”
“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来。”
他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却藏着毁天灭地的狠厉:
“我凌寒这一生,最擅长的就是灭鬼诛神。”
“丁深”被这股气势逼得心头一窒,
她脸上的平静终于撑不住了。
先是嘴角微微抽搐,接着那层伪装寸寸蔓延开裂痕。
眼底的血红原本还压着几分,此刻彻底不受控地反扑,瞬间染透了眼白。
“你…你不识好歹!”
她的声音先是发颤,跟着就扭曲变调,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地轻颤。
喉管里滚出几声“咯咯”的笑,起初还很轻,渐渐变得尖锐刺耳。
眼神也彻底被混沌的疯狂吞噬:
“疼…真疼啊凌寒…”
“你刚才那些话…像刀子似的扎进来…捅得我…好舒服!”
“再来点!再多说几句!”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关节发出“咔咔”的错位声。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张开双臂,姿态诡异的直冲冲扑向凌寒:
“抱我呀凌寒!就像你抱那个废物一样抱我!”
“你看,我比她有趣多了对不对?她只会哭哭啼啼,我却只会笑!哈哈哈!”
凌寒侧身一躲,轻易避开了她的扑撞,眼神冷得像冰刃:
“离我远点。”
“远点?”
她扑空了却半点不恼,反而脚步踉跄地原地转起圈来,动作怪诞得像在跳一支错乱的死亡圆舞曲:
“我们共用这具身体呢!你躲得掉吗?这温度,这肉体……你不是最迷恋了吗?”
她用手指暧昧地划过自己的锁骨,眼神却像淬毒的刀。
凌寒的耐心彻底耗尽。
他快步走向床头柜,取出那个藏着强效镇静剂的药盒。
这是她抗拒就医时,他不得不备下的最后手段。
这段时间她表现得太正常了,除了那次直播略有波动,她笑得那样鲜活明媚,让他几乎生出奢望:
或许真如她所说,留在他身边,就能慢慢好起来?
谁曾想,傍晚还依偎在他怀里笑着说“超幸福”的人。
会因凌婶的离开,瞬间坠入意识分裂的深渊。
药盒出现的刹那,“丁深”脸上的癫狂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被触怒的野兽般的狰狞:
“毒药!你想毒死我!就像你们当年都想弄死我一样!”
她尖叫着抓起桌上装饰品狠狠砸去!
凌寒偏头躲过,装饰品在墙上迸裂四溅。
来啊!杀了我!
她疯狂抓挠自己的脖颈,手臂,留下纵横血痕:
“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毁掉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