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可这三个字一出口,两人之间那道原本就存在的、看不见的裂痕,却愈发清晰地显露出来,再也无法忽视。
丁浅调整了下躺姿,望着天花板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你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我太熟悉了。当年我重新遇见凌寒时,也这样。”
她侧过头看他:
明明心里委屈得不行,偏要装作若无其事。
陈默喉结滚动了一下。
宴会那晚,凌寒和他谈过之后,尤其丁浅刚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也知道该翻篇。
可正如她所说,委屈,这滋味确实堵得他心口发闷。
陈默别开脸,耳根微微发红:
“谁委屈了?我不过是不想跟你这个病号计较,懒得较真罢了。”
可能是生病让情绪变得脆弱。
又或许是想起那晚在泳池边,陈默毫不犹豫的站在她和凌寒身前的样子。
她突然很想把话说清楚。
她轻声说:那条短信,我是故意这样发的。
对不起。我用最伤人的方式对待你。但那时候,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丁浅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轻声说:
当时问你琉璃堂的事,确实是存了和他们做个了断的心思,我以为你肯定会帮我,没想到你会拦着。”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告诉凌寒,所以我发了那条短信,说是试探你。其实就是想瞒住我的真实目的。
陈默望着她苍白的面容,那些准备好的质问都卡在喉间。
她连认错都挑时候,专挑他没法发火的时候说这些。
丁浅,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真是……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当然知道你可靠。可他要是问起来怎么办?他知道了肯定会拦着我。
他本就是被我拖进这滩浑水的,我只想悄悄替他扫清障碍。所以陈默,对不起。
陈默无奈的说:以后有事直说。我永远不可能看着你们出事不管。
丁浅立刻弯起眼睛笑:好,记住了。
见她笑得这么乖,陈默警惕地往后仰了仰:你别这么说话,我瘆得慌。
怕什么?她无辜地眨眼,不是你说直接找你就行?
陈默往前倾身:
那你现在告诉我,不怕我告诉凌寒?还有,你一个人打算怎么解决?去送死吗?
两个字被他咬得又重又冷。
丁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说:
“我想试试普通人的生活。有凌寒,有你们这些朋友,去找医生治病,彻底摆脱那个疯狂的自己。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凌寒一样重要。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真心话。
她轻声问:你说,这算不算信任?
不等他回答,她又继续说:我想试试,试着放下所有算计,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
所以,别告诉他,可以吗?
陈默看了她很久,终于点头:
好,我就信你这次。你别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谢谢。
丁浅唇角微扬:
但你要知道,如果真说出去,要付出的代价可比现在严重百倍。
陈默气笑了:
刚说完信任,转头就威胁?说到底还是怕我告密?
这不是威胁,是提醒。”
丁浅歪头看他:
你不是说我心思深沉得可怕?
陈默举起双手:
祖宗,你们两位都是我祖宗,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两口子的,我认栽。
这还差不多。她得意地挑眉。
真怕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