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省得夏总您再找理由提离婚。现在他被羁押在看守所,刚好走对服刑人员提起离婚诉讼的程序。法院会派法官到狱中开庭,不用等他判决生效,只要立案通知书下来,就能启动流程。”
“……”
“怎么,这就离了?过河拆桥?榨干了利用价值?”微生商斜倚在门框上,语带讥诮。他无视众人投来的探究的目光,走到料理台旁,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
三名律师见状,目光投向微生夏,意欲回避。微生夏扶着锅柄的手微微一抬,示意他们不必,随后将烟蒂送入口中,深吸一口,抖了抖烟灰,那些细小的烟灰簌簌落入了锅中,被微生夏翻了个面,又盖了过去。
“我倒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让他去做这些会掉脑袋的事。”
微生商垂眸望着那块牛排:“……”
“一大早穿着凤梧的衣服来我面前找不痛快?”微生夏扫了他一眼,“他知道了要跟你急。”
“这么淡定?”微生商笑呵呵反问,“他真是你亲儿子吗?要不然过继给我算了。”
微生夏眼神莫名地盯着他,恍惚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这小子半大不大的那段日子最遭人嫌,后来还是经手了唐绮阳那件案子之后才变得判若两人。
如今仿佛是想开了,把心底纠结的那些东西放下了似的,不再跟自己过不去。
“挺好的,别去想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微生夏评价他目前的状态。
“?”微生商听了却是有些震惊,眼睛一亮,“你来真的?真过继给我?”
“……”微生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轻嗤一声,把牛排铲出来放到盘子里推到微生商面前,“吃去吧。”
微生商用筷子翻了一下牛排的面,看到烟灰几乎都糊在了焦肉上:“……”
他笑了一下:“我早上不想吃这么油腻的,”说罢端着柠檬水离开了厨房。
他在客厅处理了一下公务,两个小时过去,连唐禹和唐霜泉都从跑马场晨练回来了,始终没见到母亲出现。
两人刚从大门内有说有笑地踏入,见到微生商皆是打了个激灵,瞬间变成战战兢兢的鹌鹑,只怯怯叫了声舅舅,话都不敢在他面前多说,就怕说错。
微生商差点忘了家里除了他们家的还有这些个旁门左系的亲戚,
“那个……小叔……”唐霜泉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说出的话几乎细若蚊蝇:“你和凤梧哥哥是真的吗?”
微生商抬眼看见唐凤梧出现在二楼的栏杆旁,这家伙七点半把自己赶出门,感情是想自己睡个回笼觉?
他点了点头:“真的。”
唐霜泉一下就慌了:“可是你们相差了十二岁啊……你们是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对他有那种肮脏的心思的?你想清楚没有,自己是喜欢凤梧,还是喜欢……”
“霜泉!”唐禹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差点没被这家伙给吓死。
她话外之音是如此犀利,偌大一顶帽子就这么直挺挺扣到了微生商的脑袋上。
闻言,男人却言语平静:“道德伦理什么的,都是我和凤梧之间的事。”
“可是……”
“好了。”微生商打断了她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我不是很明白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昨晚应该没资格进入晚宴吧?看来是听别人了几分闲言碎语便忙不迭来干涉别人的感情,与其饱食终日游手好闲在这杞人忧天,不如去找个班上,再不济找个人嫁了。”
“你!——”
微生商笑了笑站起身,睨着两人的眼里,自始至终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恼,毕竟从一开始,他只在乎母亲和姐姐的看法:“我也不想欺负小辈,别来我面前碍眼。”
唐凤梧正好走下楼来,穿着,唐霜泉又哭得叽叽歪歪地去跟人告状,青年听了前因后果之后只觉得好笑,把唐霜泉往旁边一揪:“先把马术课停了去学学文化知识好不好?这个老宅里容不下笨蛋。”
他说得比微生商温和,却让唐霜泉哭得更伤心了,噔噔噔几声跑上楼,任由唐禹在后边怎么喊都不回头。